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4——】
3號的罪孽是懶惰。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這該怎么辦呢?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有觀眾偷偷說。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林業&鬼火:“……”秦非驀地睜大眼。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我們當然是跑啊。”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小秦。”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是的,沒錯。
頃刻間,地動山搖。“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
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
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起碼不全是。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還打個屁呀!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下一秒。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