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臥槽???”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他當然不會動10號。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雖然眾人現(xiàn)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但他表現(xiàn)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tài)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
生命值:90視野前方。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14點,到了!”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但秦非已經(jīng)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y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中年玩家名叫華奇?zhèn)ィ┲簧碣|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fā)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秦非攤了攤手。“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宋天道。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但秦非已經(jīng)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追逐戰(zhàn)倒計時:1分34秒67!】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fā)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lián)。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tài)幾乎已經(jīng)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xiàn)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蕭霄:“……”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
作者感言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