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尊敬的神父。”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又近了!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
!!!老板娘愣了一下。什么……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
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你——”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所有規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相信他?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作者感言
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