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麻麻賴賴。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他話鋒一轉。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林業有點難以置信。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秦非:“?”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
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蕭霄閉上了嘴巴。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作者感言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