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秦非松了口氣。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
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所以……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
她似乎明悟了。“對!我是鬼!”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蕭霄:“……”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唔。”“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
作者感言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