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祭壇后的他,在鬼怪世界中就像是被標過高亮,走在哪里都閃閃發光。紙條上歪歪扭扭地用蠟筆寫了三個字。倒并不是他看不慣對方。
他們這次突發奇想去市場接任務, 本來就是為了給受傷滯留在副本外的隊友攢積分,換傷藥和治療倉。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我從來沒見過建造得這么標準的村子。”丁立小聲說道。
……沒人膽敢往前踏出那決定生死的一步。
還好,預料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三個已經穿上保安隊隊服的玩家對視一眼。
水下危險,且不便于行動, 不適合再使用用登山繩彼此連接, 否則極有可能出現一人遇險帶得大家一起送死的極端畫面。那隊員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其他隊員則按節奏正常下副本。副本里有名有姓的女NPC,也就只有周莉一個了。
雪坡太陡,幾乎已經快成70度的斜面,玩家們只能手腳并用,一點一點往下爬。剛才在404號房里,那兩個NPC給玩家們頒布了一項任務。這是應或第三次看見雪怪。
“噓。”秦非對林業比了個手勢,站起身來。
但時間不等人。
下面真的是個村?
秦非:“今天白天接到社區居民的投訴, 有好幾戶人家都丟了東西。”烏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門上沒有貼東西,宋天壯著膽子輕輕壓了壓門把手,門也沒開。
“谷梁?谷梁!”這個被王家夫妻綁來當玩具的倒霉蛋,竟然也是一個玩家。秦非和三途低聲說了句幾句,四人一起朝樓下走去。
菲菲公主把自己逗笑了,觀眾們卻看得一愣一愣。“救命,氣氛越來越怪了,怎么感覺逐漸要往一些R18的方向發展……”
……
“別想那么多,我們先去找找吧。”青年神色淡淡,邁步向黑暗道路深處走去。先讓他緩一緩。
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的大門。不知為何,蝴蝶總覺得有股十分微妙的危機感。那就是白方的人?
他半閉著眼,昏沉的光線將他的睫毛投落在面龐上,勾勒出如墨的剪影。“剛才——”青年不懷好意地挑起話題。鬼火咋舌:“兄弟你這真是,天命圈選手啊。”
昨天晚上他們還對它避之唯恐不及。午夜來臨的那一刻,社區內的空氣似乎都瞬間冷下去幾分。
他已經明白其他人的情緒為何都如此緊繃。大家不知道生者和死者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下,系統提示緊跟著響起。
三途面色不安:“我懷疑……”是物品墜地的聲音。
“這游戲哪里簡單了?”馬上有靈體嚷嚷起來。——米老鼠頭套,娛樂中心門口的面具小攤上最廉價的一種。洞口,一連排祭壇整整齊齊。
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吧?”很快輪到秦非,窗口內的NPC公事公辦地開口:“報名哪個?”
孔思明腿都軟了,像面條一樣軟綿綿地掛在旁邊的丁立身上。亞莉安剛才講了很多,聽起來都很機密。其他玩家穿的都是沖鋒衣,只有刁明,因為之前在密林里弄臟了衣服,所以換成了羽絨服。
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
丁立去前面轉了一圈,回來匯報消息:“那個刁明好像有點凍傷了,臉上皮膚紅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說又癢又痛。”小秦為什么不躲呢?
他們又有什么籌碼和他討價還價?可他們上哪去弄那么多餌?戰斗結束得很快,看似烏蒙占據了上風。
但副本總人次200!烏紫色手掌上的指甲瞬息之間化作利刃,長而尖利的穿透了雪怪的頭顱。
把個殘疾人獨自丟在這里,有點不像話。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
彌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其實他連究竟發生了什么都沒弄清楚,但身體對于危險已經有了先一步的反應。秦非看了半天,實在沒看明白。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
作者感言
秦非又往后劃了幾張,終于看到了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