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yù)感,轉(zhuǎn)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他抬眸望向秦非。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如果這樣的話……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xiàn)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
“神父神父神父……”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fù)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fā)地鉆回了鏡子里。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huán)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xiàn)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nèi)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yè)現(xiàn)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zhèn)チ粼诹x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zhèn)ァL旎ò迳媳椴贾?一團團污漬。秦非:“……”
有什么問題嗎?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tài)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秦非聽林業(yè)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jié)算時,系統(tǒng)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若是秦非從常規(guī)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jié)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wǎng)般蔓延。
這兩條規(guī)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華奇?zhèn)ナ暭?叫起來。
他們必須上前。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或許是室內(nèi)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根據(jù)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沒有人回應(yīng)秦非。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chǎn)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yīng),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看頭發(fā)的顏色就不像好人!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背后,是嗜殺的惡鬼。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直到蕭霄,轉(zhuǎn)過下一個轉(zhuǎn)角。
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已經(jīng)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shù)匮雠P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
作者感言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