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就這樣吧。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技能介紹:天賦開啟后,玩家可將系統npc好感度可視化,部分npc將呈可攻略狀態,具體攻略方式需由玩家自行探索】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
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出口!【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
然后。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
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錦程旅行社。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作者感言
“確實哦,感覺他是表演型人格,在把船艙當舞臺,把玩家當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