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xiàn)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shù)值有關。前面的內(nèi)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那就換一種方法。……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xiàn)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以那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
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tài)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
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秦非點了點頭。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他的誓發(fā)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jīng)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完成隱藏任務即可提前結(jié)束游戲。
“那、那。”林業(yè)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在已經(jīng)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yè)。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fā)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xù)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副本結(jié)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yǎng)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按照他上一次的經(jīng)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jié)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yōu)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就,也不錯?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黃袍鬼的身影浮現(xiàn)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
這……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
作者感言
“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guī)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