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無需再看。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房門緩緩打開。“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
但——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那,死人呢?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程松停住腳步,回頭。30、29、28……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鑼聲又起。“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屋中寂靜一片。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三途問道。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
而他的右手。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想說他心黑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