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還打個屁呀!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正在觀看直播人數:13(5分鐘內下降30%)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快跑!”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但,假如不是呢?
可是——
一顆顆眼球。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
篤——“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
不對。……居然。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是bug嗎?”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作者感言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