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但他們還是來晚了。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可是……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注：本次接待活動是本社區參與評選市級文明社區的重要指標, 請大家踴躍參與！“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還能忍。

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

……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