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yuǎn)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lán)之間。“對了。”秦非話鋒一轉(zhuǎn),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jié)合一下第一條規(guī)則。”
秦非:“……”
這個社區(qū)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guī)則出現(xiàn)。這樣竟然都行??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dǎo)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qū)O守義。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shù)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雖然規(guī)則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受污染的規(guī)則會發(fā)生內(nèi)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快……”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xiàn),蕭霄直到現(xiàn)在仍舊記憶猶新。
她領(lǐng)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
“好——”
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xiàn)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rèn)真。
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秦非眉心微蹙。……
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dān)憂。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前方不遠(yuǎn)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秦非:……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神父……”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wěn)健。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cè)過頭,仔細(xì)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眼睛?什么眼睛?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diào),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zé)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guān),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guān)的規(guī)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陸續(xù)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作者感言
下一瞬,面前之人喉結(jié)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