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尸體嗎?就說明不是那樣。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
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p>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大家還有問題嗎?”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域。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行?!鼻胤堑玫街敢?,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
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安杷臏囟群线m嗎?”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汕胤莿偛趴缛腴T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傊?,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彈幕都快笑瘋了。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p>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啊?哦……”蕭霄連忙應下。孫守義的眼睛一亮。
“為什么?”兩秒。“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尸體呢?
屁字還沒出口。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大開殺戒的怪物。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第9章 夜游守陰村07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作者感言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