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徐陽舒一愣。“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不是找不到鑰匙嗎?
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但他不敢。“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半透明,紅色的。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修女微笑著介紹道。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撐住。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好不甘心啊!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那可是A級玩家!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第15章 夜游守陰村13“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作者感言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