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
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
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他抬眸望向秦非。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0號囚徒的確也掌握著一部分催眠與迷惑他人的能力。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過去也有玩家進入過0039號副本的這張支線底圖,雖然人數不多,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從里面成功出來過。”
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秦非:“……”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砰地一聲!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作者感言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