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秦非:?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十二點,我該走了。”接連敲響了十二下。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嘶……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樹葉,泥土枯枝,天空。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作者感言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