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
“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秦非點點頭。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是這樣嗎……”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
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不對,不對。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沒關系,不用操心。”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篤—篤—篤——”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我是……鬼?”……
作者感言
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