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秦非卻不肯走。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但蕭霄沒聽明白。
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啊!!”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秦,人形移動bug!!”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都推給他們,轉頭去辦更重要的事。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林業嘴角抽搐。“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越靠越近了。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作者感言
三途頷首:“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