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所以。”是一個八卦圖。——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
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秦非的則是數字12。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
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又近了!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
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還可以這樣嗎?
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秦非:?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
作者感言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