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不忍不行。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嘶……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這樣嗎。”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嘻嘻——哈哈啊哈……”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撕拉——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鬧鬼?”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
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臥槽……”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多么順利的進展!
作者感言
最好能想辦法看看它們活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