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
三途:?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因為這并不重要。“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
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
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沒關系,不用操心。”真不想理他呀。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但秦非沒有理會他。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就像現在。
然而收效甚微。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R級對抗副本。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
十分鐘。
作者感言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