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絕對。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
“啪嗒!”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巨大的……噪音?
“啊————!!!”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撒旦是這樣。“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秦非:?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漸漸的。
賭盤?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兩秒。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伸手接住。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停下就是死!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作者感言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