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秦非：“？”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這是逆天了！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什么情況？詐尸了？！【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

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沒戲了。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嘟——嘟——”“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四人踏上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