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秦非:“……”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他呵斥道。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當然是打不開的。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
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直到剛才。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作者感言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