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宋天道。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多么令人激動!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都一樣,都一樣。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五秒鐘后。
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我們該怎么跑???”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他看向秦非。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秦非詫異地揚眉。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正是秦非想要的。“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蝴蝶點了點頭。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沒有看他。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秦非收回視線。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這是要讓他們…?
作者感言
那人自知今晚絕對逃不掉了,也不再努力掙脫,而是奮力地仰著脖子,對著蝴蝶的背影怒聲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