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雙贏的事。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對啊……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怎么老是我??“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果然。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呼……呼!”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秦非又開始咳嗽。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鬼火接著解釋道。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作者感言
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