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媽呀,是個狼人。”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喜怒無常。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
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他話鋒一轉。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溫和與危險。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鬼火接著解釋道。
是因為不想嗎?“嘟——嘟——”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
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被副本世界的設定所左右,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實。
“四,本次旅程中,您將體驗到最傳統的湘西民風民俗,部分民俗風貌含有血腥、暴力、恐怖等內容,若您對此類事件感到不適,請您盡量適應,切勿辱罵、攻擊村民。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作者感言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