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實在大的驚人,秦非被拍得一個趔趄。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紀(jì),把事情記錯了。掌心的傷口結(jié)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
假使按照正常情況繼續(xù)下去,他們至少還需要將剩下幾個垃圾站都走完,才能尋找齊所有的祭壇。
……秦非腦海中涌起一個荒謬的想法。
如他所愿,召喚出了守陰村中的NPC,但卻不是鬼女。
伴隨著最后一聲刀刃切割雪怪脖頸的聲音,烏蒙將長刀收回掌心。“狼人社區(qū)夜間巡邏隊自愿入隊協(xié)議。”林業(yè)輕輕念著紙上面的字。在距離他們更近的傀儡玩家開口之后,便收回了視線,全心全意盯著面前的傀儡,將后頭的蝴蝶視若無物。
秦非挑眉。
平民以下犯上,藐視公主威嚴(yán),惡狠狠地瞪著秦非。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xì)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
一切都十分古怪。今天的這場安排,從秦非私下里和他們商量時開始,大家就都表示出了興趣。鬼抓也抓不完,就連連環(huán)殺人犯都不止一戶。
獾的視線在屋內(nèi)四處掃過,最后定格在房頂一角。三途忍無可忍,給了鬼火一個天降正義的大嗶兜:“亡靈,亡靈,死了的人才會變成亡靈。”一直不停灌藥,san值是穩(wěn)住了,可腿肚子卻軟得不行,連站起來走路都十分困難。
這是多么離奇的一件事啊!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他好像想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掙扎片刻后終止于頹然,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
這塊石頭摸上去和普通的巖石沒有任何區(qū)別,眼前的洞穴寬高大約一米,內(nèi)部漆黑一片。
他的臉上身上全是細(xì)小的傷口,紅痕交錯遍布,面部肌膚腫脹,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原先的五官模樣。怪物沒有閑心去剖析獵物的內(nèi)心。和大多數(shù)看起來頗有些奇形怪狀的“人類”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觀已經(jīng)可以算是賞心悅目。
四個人嘻嘻哈哈的, 分明前不久還在死亡線邊緣掙扎,如今卻已然像是沒事人了一般。
岑叁鴉望著秦非若有所思,余下玩家有的低頭私語,有的則一臉懵。秦非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認(rèn)定,這個該死的規(guī)則直播,本質(zhì)上就他媽是一場跑酷游戲。
“仿佛看到了某種非法組織發(fā)展下線的套路……”雖然目前安全區(qū)能夠護佑他們平安,可誰知道安全區(qū)什么時候會解散呢?
“對對對,我也這么感覺……不過要是布偶就更合適了!公主貓貓配公主老婆!”阿惠是這隊人里唯一的姑娘,長得又嬌嬌小小,是讓人下意識就會照顧的類型。
“什么什么?老婆又要去偷什么了?”
秦非動作極快地逼近距離他最近的那座雕塑。他只是不斷下沉,再下沉。
這不是蝴蝶的傀儡嗎??
規(guī)則三:在游戲區(qū)走廊上停留超過1.5小時,將會觸發(fā)警告,停留超過二小時,將被取消游戲資格。怎么又問他了?床底的確是安全區(qū)。
起跳,落下,起跳,落下。林業(yè)摔得太狠,在地上悶聲不吭的趴了好幾秒,才終于仰頭望向天花板處。
一想起自家主播在那場直播里被小秦遛得團團轉(zhuǎn)、像個癡漢一樣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叫兒子的變態(tài)畫面……
玩家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刁明翻滾的身影已經(jīng)在視野盡頭縮成了一個芝麻大的小點。
孔思明已經(jīng)將剛才想讓秦非別講的念頭拋到了腦后。秦非半瞇起眼看,那似乎像是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下一刻,幾人紛紛反應(yīng)過來。“兒子,你小時候可真是一個小淘氣呀!”爸爸媽媽齊聲說道。它正在努力將自己過于龐大的身體往床縫里塞,但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住了,怪物自始至終只能伸進一只手臂,在距離秦非半尺之外的位置不斷晃動著。
王明明的爸爸:“他還想上咱們家二樓。”
到處都是石頭。
在場幾人頓覺周身一冷,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越過電話線偷偷窺視著他們。“反正我就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雪地這么松軟,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
但,那樣一來,系統(tǒng)勢必會感知到祂本體的存在。
作者感言
他很想調(diào)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