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7號是□□。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蕭霄一愣:“去哪兒?”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好多、好多血。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
可撒旦不一樣。
“你放心。”
……起碼現在沒有。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作者感言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