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昂V——篤——”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既然這樣的話。”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p>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為什么會這樣?“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p>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p>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揪唧w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小鬼……不就在這里嗎?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澳阒挥幸淮螜C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澳阒?,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闭龑翘莸氖且坏雷?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作者感言
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