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場面格外混亂。點單、備餐、收錢。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尸體嗎?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可是……“不要。”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嗒、嗒。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
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作者感言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