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
他完了!那可怎么辦才好……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
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啊——!!!”
他這樣說道。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
原來,是這樣啊。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至于他們做了什么?“難道說……”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真的是巧合嗎?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
作者感言
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