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一噎。但，無論怎樣，他都只是一個中等偏低階的D級玩家。

黎明小隊那邊窸窸窣窣地商討了片刻，聞人黎明又跑過來，好聲好氣地詢問岑叁鴉：“左邊雖然沒有致命危險，但似乎是鬼打墻，右邊能走嗎？”……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

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谷梁不解其意。

這絕對是個核心NPC。

他走進高級游戲區，關上了門。但秦非絕不是什么一般人。秦非閉了閉眼，沉著臉將手機遞過去。

丁立甚至有些羨慕起黎明小隊來了。

“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這是污染源的碎片。

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每個角落。“你們、好——”

很快，電話被接通，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

游戲大廳同樣也是原木風格。船工NPC一腳踹開操作間的門，木門砸在墻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這是什么？”

瓦倫老頭：？？？？林中仿似生長著無數只看不見的眼睛，正潛伏在暗處，窺伺著溫暖明亮的營地，發出含糊而讓人心神不寧的囈語。那是一根老式的天線。

——即使他們才不過見過幾面而已。

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這個比分怎么了？”鬼火的眉頭挑得一高一低。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

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成了冰渣，在血管內艱澀地向前涌動。

彌羊蹲在灌木叢后面，看著秦非幾人慢慢走遠，一顆心像是被螞蟻爬滿似的，癢癢得不得了。就像雙馬尾說的那樣，他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烏蒙一只腳還插在雪地里，伸出的手來不急及收回，人卻已經失去平衡。一樓的玩家開始驚慌：“快點關門！”

之后，船工向左，秦非便向左，船工向右，秦非便跟著向右。

如果放任不管，一旦七月十五到來，余阿婆打通連接封印之海與現實之間的通道，污染源碎片必將覺醒，本體也會得到感知。

“走了。”所有玩家屏息凝神。

規則是玩家在副本中一切行為的準則。“我也是民。”林業三人分做三個不同方向，在社區里打著轉，各自尋找著有關垃圾站進一步的線索。

來回一耽擱，幾小時的時間就那樣過去了。彌羊愣了一下。

彌羊從鼻腔擠出一聲冷哼。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

彌羊一驚，哈哈笑著圓場：“大多數副本都是設置成可以共同通關的。”“他被上山的村民救了。”

就好像現在。

從外觀上看，他們應該是和玩家們一樣的，被迫戴上了動物頭套的人類。他像變魔術一般從身后抽出幾張紙來，遞到三人面前。

以前的死者都沒能活到通關條件浮出水面的時候。羊媽媽一整個心碎了。通關大門越來越近，聞人黎明忍不住伸出手。

但和彌羊不同，秦非已經鎖定了目標。他將銅絲扭成麻花狀，塞進垃圾站大門的鎖扣里。

咱們就是說，能不能稍微有點內涵？別看人家長得好看就巴巴地跑上去舔。“滾進來。”

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秦非轉身，靜靜凝視著身后的樹影。

此刻，烏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