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nèi)心OS詭異地同頻了。倒計時出現(xiàn)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玩家們迅速聚攏。“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因為它發(fā)現(xiàn)自己爬不起來了!“呼——”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那扇木質(zhì)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林業(yè)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一切溫柔又詭異。
#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qū)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guī)則。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雖然目前場上分數(shù)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shù)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xiàn),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xiāng)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咱們是正規(guī)黃牛。”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在距離玄關(guān)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shù)暮酶卸葪l,那刺眼的數(shù)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chǎn)生絲毫變化。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shù)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折騰了半晌。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tài),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zhí)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當24號發(fā)現(xiàn)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臥槽,牛逼呀。”
但。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xiàn)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作者感言
眨眼過后,黑發(fā)青年變成了一個面容略顯僵硬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