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他必須去。

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掉毛有點嚴重。”他說。“原因其實很簡單。”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蕭霄鎮定下來。

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

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6號：“？？？”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真的假的？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后果自負。“謝謝大佬，謝謝大佬！”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21分，只要再加三分就是24分。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