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快跑啊,快跑啊!”“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他怎么又知道了?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還是不對。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可這樣一來——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秦非見狀心下稍定。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再用力,還是沒拉開。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這怎么可能呢?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她低聲說。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
蕭霄心驚肉跳。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小鬼……不就在這里嗎?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作者感言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