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是……走到頭了嗎?
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其他那些人。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
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
作者感言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