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們的關注重點,如今大致落在了兩個方向上。足夠老道的反應使他收斂住了嗓音,可卻沒能收住下意識退后的腳步。
在唱完生日歌、切完蛋糕以后,秦非終于開始了他本場表演的重頭戲。
豬人的樣子實在不怎么好看,豬的耳朵和豬的鼻子將臉皮撐得亂七八糟,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怪物。彌羊略帶懷疑地盯著秦非。先是在拿到彩球后,老虎陡然翻臉。
對方表情怪得要命,一張英俊的面孔脹得通紅,黑發委委屈屈地貼在鬢角,眼眶紅紅的,仿佛正在經受某種煎熬,又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負似的。身旁的黑暗凝固了, 從深淵般的虛空中卷起風暴,復又散開。“已全部遇難……”
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
光幕正中, 引發混亂的罪惡之源卻一路大開綠燈, 極其順暢地領著同伴們進入了垃圾站內。
秦非態度散漫:“你想用的話就用。”沒人會嫌自己的命太長。
秦非瞇起眼睛,緊緊盯住了那個桶。一眼看過去只有十六七歲。屋里東西并不多,進門處擺著一張書桌,書桌上空空蕩蕩,只有一臺破敗的收音機放在角落。
那里面的確裹著什么,黑黑的,很干癟,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他說話時,喉嚨里發出咕嘰咕嘰的怪響,語調緩慢而頓挫。秦非心中有了底。
放上一個倒一個。“咦,是雪山副本!”
“真是不好意思啊。”秦非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語調歡欣雀躍,“一不小心就看穿了你們的計劃。”這句話反而提醒了林業。是那些蟲子在說話嗎?
“他給了我一把鑰匙。”
但其實,他有在同時偷偷觀察應或。
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
彌羊雙眼驟然亮得像燈泡,他肺泡都快跑炸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該死的任務場景。“謝謝你,我的嘴替。”“看起來的確像是一面鏡子。”鬼火接過這東西,打量幾眼,然后遞給秦非。
進入了規則嚴令禁止的區域,這聽起來似乎有點糟糕。
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
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而且秦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距離最近的烏蒙驀地退后半步。而即使灰蛾不會飛到湖面以外,玩家只要潛進水里,同樣分分鐘就會被當成餌料吃干抹凈。
彌羊放完狠話后洋洋自得,站在一旁,一副很想看見對面的菜鳥臉上露出驚恐神色的樣子。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然后是難以計數的一大群。瓦倫老頭在娛樂中心是個名人,前兩年幾乎無人不知,這老東西專騙剛升到高階的新玩家。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水下游走。
秦非將那條死掉的蟲子丟在了一邊。“來了!”下面黑黢黢的,看不清狀況。
她十分迅速地抽身,回到管道內部來。相比而言,身旁當事人反倒要鎮定得多。
這兩項比賽每年公開舉辦一次,每次為期兩個月。鬼火聽得一頭霧水:“所以號碼到底是什么?”
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
看蝴蝶神色不善,玩家們都不想上去現眼,各自拿了盒飯向屋內走去。秦非:“……”“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現在說一切都太晚了。
不能再偷看了。江同愕然睜眼。
又是一聲。秦非:“?”
“冉姐……”宋天就算再愚蠢也知道這里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他又問了一遍,“要不我們先走吧?”反正秦非幾人身上的彩球數量已經不少,不至于因為排名太靠后而被淘汰掉。活就那么點,聞人黎明沒找到事情做,雙手抱臂,臉色非常復雜地站在營地邊,遠遠望著秦非忙碌的側影。
作者感言
林業戀戀不舍地望著泳池中漂浮的彩球,隨口詢問秦非:“貓哥,你是怎么猜到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