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怎么可能!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guī)則。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cè),不知何時(shí)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shù)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jìn)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但他從外面回來時(shí),卻身穿著防護(hù)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
但當(dāng)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guān)。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shí)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那些人都怎么了?”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還有這種好事?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zhuǎn)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放……放開……我……”之前進(jìn)別的副本時(shí),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好像有人在笑。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xù)幾人之前的計(jì)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
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jī)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徐陽舒快要哭了。
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fā)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diǎn)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
“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血嗎?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xì)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yàn)槟锹暭饨卸?起什么波瀾。“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jīng)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zhuǎn)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diǎn)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一應(yīng)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那扇木質(zhì)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哦哦對,是徐陽舒。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yuǎn)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但他現(xiàn)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徐陽舒快要哭了。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
作者感言
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