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坐吧。”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沒事吧沒事吧??
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4分輕松到手。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去死吧——!!!”
“嚯。”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所以說,這年頭沒點關系,還真沒法過日子了??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村長:“……”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
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作者感言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