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guī)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快了,就快了!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是我們剛才的彈幕!”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nèi)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fā)現(xiàn)異狀。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良久。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qū)中間的那座嗎?”
秦非:“祂?”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xiàn)時他才醒過來。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jīng)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
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jù)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林業(yè)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jīng)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我也是紅方。”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怎么說什么應什么???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告解廳的里側(cè)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guī)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靠!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三途對事態(tài)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7月1日。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秦非帶著林業(yè),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yè)街走去。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作者感言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