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還能是負的？？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

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而結果顯而易見。他魂都快嚇沒了。

秦非皺起眉頭。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而且這些眼球們。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他只有找人。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艾拉愣了一下。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

一分鐘過去了。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