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慢慢的。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再來、再來一次!”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
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砰”的一聲!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可……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作者感言
“這么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