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那個NPC也是，一點都不配合。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登山者網上只有極其零星的幾條記錄，我覺得沒什么用，又在瀏覽器上找了找。”

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

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他將囚犯的頭狠狠一提，囚犯被迫仰起臉來。

“鬼嬰。”貓咪先生將正舒舒服服趴著的鬼嬰從肩膀上揪了下來，拍拍對方的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隔著一道光幕，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哈哈大笑。毫無疑問，這是個NPC，五短身材，四肢和身體都格外粗壯。

一個玩家下水需要一條胳膊，更多人下水就需要更多。如若不是這把刀夠鋒利，就憑秦非手上那出產自系統商城的小匕首，也是不可能成功干掉怪物的。他驚訝地掀開眼皮。

那雙比寶石還要深邃藍色眼睛靜靜凝視著身前的青年，眸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認：“……對。”還差一點！阿惠警惕地退后幾步。

——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系。來自崖壁兩面的夾擊，瞬間只剩下了一面，玩家們得到喘息空間，終于成功前進了一小段距離。在他好不容易重新蓄積起雄心壯志，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豬人帶著一只擴音喇叭，笑容滿面地來到了走廊里。

誰也不知道這個鬼是什么時候來的。“別——”

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聞人黎明覺得這扇門看得人心里直發慌, 瞟了幾眼后便離開了，帶著黎明小隊其他人繞著神廟檢查。臺前檐下全都落著厚厚的雪，不見半分人跡。

一個大家都看不見的，膚色青白的小鬼正站在玩偶頂端。規則確實說了，一間房只能呆一個人。過于離奇的一幕，差點把直播間里的聽眾笑瘋了。

他看著玩家們，緩慢地勾起嘴唇，抿出一個弧度優美卻沒什么溫度的微笑。

“現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控，和那個NPC。”

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回過頭時，營地經完全看不見了。秦非半倚在桌邊，仿佛不經意般隨手拿起收音機把玩著。

等到兩隊人馬面對面時, 他面帶微笑地向三途點了點頭：“好巧。”

在正對房門的位置，寫字臺上凌亂地散落著許多紙張書冊，還有一個類似廣播臺樣的電子設備。

現在卻要主動進去。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

除了秦非。“哈哈哈哈哈，老婆v5！”

三途驚訝地張大嘴巴。如果秦非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工作人員應該是只雞。可從傷口的紋路看，這的確是一具人類的尸體無疑。

那路的盡頭有一扇門。

秦非有員工休息室打掩護, 暫時從被蝴蝶追殺的危機中抽身，終于有空取出單據，仔細查看起來。

彌羊：“？？？？？”孔思明一驚，望了過來。谷梁遲疑著提議：“要不我們先看看小秦現在打算做什么？”

然后便見污染源搖了搖頭。“小秦又讓小僵尸回去干嘛？”

實不相瞞，秦非覺得有點晦氣。

怪物密度已經極其小了。身材清瘦挺拔的青年垂手而立，與薛驚奇四目相對，眉眼懨懨地轉開視線。“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

秦非瞟了一眼他的頭頂，醒目的提示條浮動在空氣中。

起初，林業他們還懷疑過，泳池里會不會有些機關之類的東西。秦非將鬼嬰從領域里弄了出來：“去進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里面。”

應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獾的聲音壓得非常低，眾人不得不將頭塞到獾的身體和通風管之間的縫隙中去，才能勉強聽清她所說的話。

但是不翻也不行。圈欄區兩側傳來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那張照片是攝影者和神廟的合照，穿著厚厚羽絨外套的男子，面部被帽子和翻起的防風衣領所遮擋，看不清容貌。

房間門口，蝴蝶的臉上寫滿不耐。她剛想出言說點什么，忽然，船身下方的海浪聲猛然變得劇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