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
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
憑什么?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是我們剛才的彈幕!”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蕭霄驀地睜大眼。自己有救了!
秦非心中一動。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
作者感言
規則世界的直播中, 陷入危機的玩家永遠是最受觀眾們矚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