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
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咳。”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你很好。”修女向秦非點了點頭。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秦非的心跳得飛快。“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算了。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蕭霄抬眼望向秦非。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這也太難了。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
作者感言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