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這條路屬于強污染區,一旦走進去就會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時間內驟然降低,理論上來說也會產生一些幻覺。”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秦非抬起頭來。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
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
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
鬼火:麻蛋!!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咚——”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
他們必須上前。“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
秦非將信將疑。那人就站在門口。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絕對。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但他也不敢反抗。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作者感言
打聽不出消息,玩家們就只能以身試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