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秦大佬!”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快……”
……就,很奇怪。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真不想理他呀。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草*10086!!!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但這里不一樣。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他說。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作者感言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