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怎么?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尸體!”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誒誒誒??”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
“真的好期待呀……”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這怎么才50%?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解決6號刻不容緩。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
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這個也有人……
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
作者感言
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